[練習][九龍妖魔學園紀]和其他快忘記的練習

　　其實也不是都沒寫東西，只是都寫一半就沒繼續，稿子就積在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完成……也許永遠也不會完成。

　　總之還是要清一下寫好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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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23

　　　　〈耳朵借一下〉



　　「耳朵借一下。」

　　她的表情嚴正，似乎真有什麼重大的秘密想跟你說，你疑惑地側耳俯身貼近她，卻有一道風拂過耳朵。在那瞬間，她的指尖撫過你的耳際，接著像是變魔術一樣從手中冒出一片葉子。

　　「頭上有落葉。」她戲謔笑著。

　　當輕風襲過樹蔭，你彷彿聞到方才掃過你耳邊的那道風帶有香氣……像花一樣、像蜜一樣，像林隙間灑下陽光中她的笑一樣，帶有甜味的香氛。

　　當你意識到自己渴望那股芬芳的一刻，手已經停在她面前，離她的頸只有數寸之遙。你確信那股幽香是從她的後頸滲出，而你也知道自己的貪婪目光落在她頸上的那粒汗珠上。

　　你煞住了渴望，卻在她的困惑前僵住，錯愕張口不知如何解釋差點發生的冒犯。

　　那道笑容再次從她的臉上展現，她優雅地拍拍肩膀，像是要將凝滯的蒸騰熱氣揮開，你的思緒卻也隨著那纖手擺動不定。

　　「我的肩上有灰塵，對吧？」

　　那不是問句，你當然也沒搖頭，你也因此有理由放下懸在空中蠢斃了的手。

　　「耳朵借一下。」

　　她仍掛著那笑意而使你遲疑。但你仍然探腰俯向她的算計。

　　「我知道很熱，但這天氣的樹下很多蟲子的。」

　　細細聲語竄入你鼓脹的腦子，試圖激怒你而搔弄你的理智。你也總算有理由閉上蠢斃了的嘴，但臉部的高漲溫度在這夏日怎麼也沒道理降下。

　　那機巧豔笑比花放要甜美，比烈日要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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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28

　　　　〈害怕的事物〉



　　他坐在她面前，神情極為嚴肅道：「我啊，我最害怕甜食了。」

　　「是啊、是啊，我知道，超大的甜點妖怪出現在你面前害怕沒辦法吃乾淨是吧？」她嘆了口氣，從蛋糕櫃裡拿出即期品放在他面前，想著今晚應該是不會再有客人了——如果這個來騙吃的貪吃鬼不算的話。

　　看他一掃平日橫眉豎眼的正經臉，滿臉笑意大口吃下蛋糕，她挑眉道：「你等等該不會說『突然不怕甜點了現在最怕的東西是一杯茶』吧？」

　　「嗯嗯，知偶者莫肉汝。」他滿嘴蛋糕，一面咀嚼一面口齒不清表示贊同。

　　她又嘆了口氣，但還是為他用便宜茶包泡了一杯茶，接著給自己仔細沖一杯咖啡，充斥濃郁香氣、味道甘甜的淺焙單品，作為一天工作辛勞的犒賞並不為過。

　　他喝一口茶，疑惑不解問：「都這麼晚了，這時間還喝咖啡，妳不會睡不著嗎？」

　　她淺啜一口芬芳，回以質問：「都這麼晚了，這時間還吃甜食喝茶，你不會血糖過高、胃食道逆流而睡不著嗎？」

　　「妳這麼擔心我嗎？」他先是一臉訝異，接著回以稀奇淺笑，「妳很溫柔哪。」

　　皺著眉，無從得知自己的口氣究竟哪裡聽來像關懷，她語意中的譏諷真有那麼難明白嗎？累了一天實在是懶得與他鬥嘴，只是喝著自己的咖啡隨口回應：「用你的方式比喻，如果你最害怕的東西是甜食加上一杯茶，那我最害怕的東西就是咖啡了。」

　　「有多害怕呢？」他又恢復那張看起來總是在生氣的臉，那素日苟笑的端正面容全然看不出是個會因為愛好食物而口出蠢言的白癡，她想。

　　「如果把我跟大量的咖啡豆關在一起，我一定會暈倒的那種害怕程度。」

　　嚴格說起來，她天天都與咖啡豆關在一室，並且每日浸淫於烘豆與沖煮咖啡的芳香中，若要她橫躺在烘焙過的豆子海中，她也甘之如飴。

　　「這麼害怕嗎？」他思量著輕撫下巴，沉思時不說話的樣子很好看，她真心如此認為，畢竟他只要不張口就看不出智商高低了。

　　「用妳的方式比喻……那我最害怕的東西既不是甜食也不是茶一杯。

　　「用妳的方式比喻，我最害怕的東西，應該就是妳了吧？」他突然又笑起，那笑容僅在她的面前展現，從未對他人顯露過，「如果把我跟妳關在一起，我一定會暈倒的。和妳獨處的時光珍貴又難得，絕對會開心到暈倒的。」

　　啊，這個人果然是個大笨蛋，她想。她恨不得衝上去用力巴他的腦袋，大聲吐槽當下兩人不正獨處一室，並且掐著他的脖子，死命狂吻那張好看極了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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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02

　　　　〈2020年台灣限定的新式搭訕手法〉



　　只是無意間抬頭，他就這麼對上那名女孩的視線。這很常見，與陌生人擦肩而過時，不小心四目相對，沒有原由，純粹巧合對視的剎那，在任何一方別過視線、或腳步漸行漸遠後，雙方都不會留下記憶，如此平淡無奇的交會很快就結束。更別說看不到對方全貌，只有眼神的印象，薄弱地無法激出一丁點火花。

　　但是，那女孩仍直盯著他，偶爾眨眨長睫，沒有移開絲毫目光。

　　他站在便利商店門口，手上握著一杯熱咖啡，四下張望，身旁不時有人進出商店，但沒有一人佇足。女孩站在藥局門口，手上拿著一包口罩，不曾移動腳步，身邊沒有他人陪伴，也沒對誰揮手或出聲招呼。

　　緊張地推了推眼鏡，他大可置之不理，卻抱著什麼期待，待在原地不動。他別開眼，假裝對商店的廣告海報有著極大興趣，不時轉移注意去看那名女孩。女孩仍望著他，文風不動。

　　女孩有一頭漂亮的黑色長髮，身材高挑，就算看不見長相，走在路上任何人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女孩全身上下最特別的還是眼睛，細長又銳利，他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幾乎無法吞吐。

　　她走過來了。他吞著口水，握著咖啡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面對跨步走來的陌生女孩感到既期待又害怕，她戴著的黑色口罩更是使她多了幾分壓迫感。

　　女孩在他面前一公尺處停下腳步，吐出的嗓音悅耳明亮。

　　「請問，你的口罩哪裡買的啊？這種幾乎像黑色的深藍色口罩好稀有喔，是醫療用口罩嗎？是網路上買的嗎？該不會是實名制口罩拿到的吧？」

　　那聲語美妙得令他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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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23

[九龍妖魔學園紀/主皆/捏造有]

　　　　〈小別〉



　　一打開家門，濃郁的薰衣草香氣撲鼻而來，你不禁皺起眉頭，看到桌上的菸灰缸還殘留灰燼，屋內卻不見人影。

　　「真是的，我說過室內別抽的，就算不是香菸，只要有煙就有可能讓偵煙器感應而大叫啊……」

　　脫下鞋與外套，儘管出差好一陣子了，總算回到家不是先躺在沙發放鬆休息，而是疲憊清理菸灰缸並同時碎碎念。嘴上不甘願，傾倒灰末時還是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瀰漫的清香。

　　聽到訊息聲，拿起手機一看，又忍不住撇下嘴。

　　「又吃咖哩嗎？希望別是那個特製香料咖哩，不是味道不好，只是那個顏色太詭異了。而且在外頭餐廳吃飯不好嗎？何必特地下廚呢？太費工夫了……」

　　你忖測，這香氛的濃厚程度，他肯定才出門不久。打開冰箱，食材所剩無幾，依他對咖哩的講究，待主廚買完菜歸來，恐怕還要等待一段時間。

　　從包袱裡拿出包裝精緻的咖啡豆，那是你特地挑選的上等咖啡，打開櫃子，看到一打廉價罐裝咖啡而忍不住嘆氣。

　　「喜歡咖啡卻一點也不要求品質，對咖哩也是這樣看待就好了。」

　　想像著他看到這包咖啡豆的反應，也許他會考慮放入咖哩提味呢，於是你將罐裝咖啡往後推，硬是要將你買的咖啡豆放在醒目位置。

　　安置好行李後，本想先洗個澡，走到那間臥室門前，還是忍不住啟門進入。

　　你跳上這張不屬於你的床，緊抱著棉被的柔軟，親吻枕頭上的甘美氣息，貪婪汲取薰衣草芬馥混合了他的氣味。你是如此依戀這味道，分別許久，才知自己是如何不捨。

　　「別讓我等你啊，甲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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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9

[九龍妖魔學園紀/主皆]

　　　　〈又一天在屋頂上〉



　　打開頂樓門，在強勁寒風襲來同時，你也嗅到了熟悉的芬芳，那清香止住哆嗦，香來向一聲長呵欠，慵懶拋出問候：「怎麼……今天也來了啊？」

　　你爬上水泥階，坐在他身旁，他嘴上是如此不耐煩：「想午睡去別的地方，別來跟我搶地盤啦……」卻也沒真的趕人，嘴角反而掛著似有若無的弧度，又閉上眼吸吮菸管。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菸管，脣齒微張，吐出薰衣草氣味的煙霧，氣霧也在瞬間被風颳走，那香氛停留處僅只於他的身上。

　　為了想汲取那份香氣而迫近他，原來怠惰放鬆的表情突然緊張起來，「喂、喂！幹嘛靠那麼近啦？冷的話就別待在這回校舍去！嗯？什麼？」看你指著他的菸管，「怎麼，想試試看嗎？話說回來，以前確實問過你呢……當時我只是開玩笑的啊。」

　　又大大吞吐了一口，他笑道：「像你這樣熱情又衝動的笨蛋，這種『精神安定劑』可能還不夠用呢！」

　　那笑意帶著溺愛，那樣溫柔的眼神從來只投射在你身上，那深邃的瞳眸倒映著你的身影，你看到他眼裡的你也笑起，也沒跟他搶菸管，就只是看著他笑。

　　「在那邊傻笑什麼啊……怪傢伙。」疑惑挑著眉，但也沒追究，只是又仰躺靠著牆，隨口閒聊：「等等要去食堂吃飯嗎？今天要吃什麼好呢……什麼？我總是點咖哩飯？喂喂喂，我也是會點個咖哩定食的好嗎，昨天不也吃了豬排咖哩嘛！」

　　又一陣風吹來，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皺起臉，「都說了冷就別待在這啊，好歹也帶條毯子上來吧，畢竟天氣越來越冷了哪……」捏著下巴，他思慮著這種情況的應對措施，「冬天的時候呢，吃飽後再點杯熱咖啡，在食堂悠閒度過整個下午是最舒服的。什麼？上課？」抓著頭，他又揚起聲調，「那種事情就別再對我說教了！該不會你特地跑來屋頂，就是要像八千穗那個吵死人的傢伙一樣，囉嗦要我回教室吧？」

　　被質問的一方搖搖頭，咯咯輕笑著，在他厭煩碎念的間隙，伸手梳順他撥亂的髮。這毫無預警的舉動使他愣住，張大眼傻看著你撫著他蓬鬆的頭髮。

　　你覺得我每天都爬上屋頂吹風，是為了什麼呢？你問。

　　潮紅竄上他的臉，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你強硬拉下水泥階，「喂、喂！去哪啊？食堂？喔、喔，對，去吃午餐……」

　　「磅」一聲，門開同時伴隨那總是朝氣蓬勃的聲語：「你們兩個，果然在屋頂！整個早上都不見人影，皆守，你下午可不准再翹課囉！有沒有聽到我說的啊？皆守，轉過身來！」

　　「吵死了！聽到了啦……先讓我點個火行不行？」

　　「你們要去食堂吃飯嗎？一起去吧！現在食堂應該還有漢堡吧？你們兩個，快跟上啦！」八千穗開心地走進校舍裡，對你們兩個揮手喊道。

　　就在方才門啟的同時，皆守立刻抽出你握著的手，轉過身去，抽起一根新的薰衣草菸捲。極為迅速地，絕對沒有被八千穗看到你們兩牽手的景象。只有你看到了背對的皆守，耳垂紅到近乎熟透。當你們三人走下樓時，那兩人吵嘴的聲音響遍樓梯間，只有你知道皆守為什麼堅持走在最後頭，不讓人看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