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隨便的寫完了orz(喂)
有空再來談談關於設定的部分。
【BL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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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未拂曉,京城為濃霧所壟罩,加上濛濛細雨,與前些日子相較,分外淒冷。大街上自是冷冷清清,在雨紛紛中,只有兩只人影在霧中活動。
木攴先生總算撐了把完好無缺的傘,心情愉快地漫步著;反觀身旁的鳳公子,俊美的容顏是一臉陰霾,心事重重而顯得腳步沉重。
走沒多久,木攴先生這才發現,自己傘撐得太斜,鳳公子有半邊身子都被雨打濕了。兩人的身高差距讓木攴先生總撐不好傘,才轉著痠痛的肩膀,傘就被一把搶去;鳳公子一語不發,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可傘還是穩穩地擋下落下來的細雨。
「多謝。」他笑道,不去注意鳳公子臉上一閃即逝的痛苦,在迷霧中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什麼。
當他們行經櫻華酒館時,總算緩下腳步;等在門前的是一臉不悅的玉掌櫃,以及一箱貨物。
「早啊!」木攴先生笑道,玉掌櫃卻是獰眉瞪視回應。
「早個屁!這麼大清早的,老娘可還沒睡飽!你可知惹動老娘的殺意會有什麼後果嗎?」她揮拳舞爪地恐嚇著,木攴先生趕緊躲到鳳公子身後;見到鳳公子,玉掌櫃倒是立刻換了張臉,如同平時招待客人的可人倩笑,「鳳公子您早啊!今個兒看來氣色不錯呢!」
明明鳳公子臉色陰沉,見她睜眼說瞎話,木攴先生不甘心的說話了:「態度怎麼差那麼多啊?好歹我們都是老朋友了!」
「老個屁!老娘是倒了八輩子霉才被你勾搭上!這傘還是我的呢!」她用手指猛力不斷地戳木攴先生的頭,後者吃痛地退了幾步,她齜牙咧嘴繼續吼著:「就算不論你盡惹麻煩,你有人俊嗎?你有人家有錢有權嗎?」
揉著額頭,木攴先生白了她一眼,「妳又知道了?」
「我怎麼不知道?雅二少是什麼什人物?要勞駕他派人護送的,肯定是什麼大人物啊!」她瞥了鳳公子一眼,掩嘴笑道:「就算沒什麼身分,住在皇宮的總是個人物嘛。」
木攴先生皺了眉頭,「不知道妳在想啥。先跟妳說,他可不是太監。」
「我又沒這樣說!」她用力敲了木攴先生頭一拳,「而且他作為太監也太浪費了吧!」
在旁邊沉默已久的鳳公子看他們這樣互動,忍不住說話:「玉姑娘,您知道他的性格如何,就別再打他了。」
玉掌櫃訝異地看著他,一旁的木攴先生還在起鬨,「對嘛!妳看,連鳳公子都看不下去了!妳這個金剛芭比!」
聽聞此言,玉掌櫃一掌又要摑下去,一陣「喀啦喀啦」的輪轉聲打斷他們,只見一輛有篷蓋的拖車由遠方來,並放緩了速度,停在他們身旁。
「喔,來了……」
「了」因未了,一把刀「唰」一聲由篷中劈出;所幸鳳公子手腳快,迅速將木攴先生拉開。慢了半拍,木攴先生這才發現他差點被砍中,尖叫了一聲──這一叫不得了,車中竄出三、四名蒙面刺客,舉刀就上前砍來!
鳳公子眼明手快,上前去奪刀和這群刺客比劃;可他沒料到,被奪刀的那名蒙面人竟向著木攴先生和玉音璃逼近。
「啊──!救命啊!」
雖然情況緊急,但躲在玉音璃身後的木攴先生其尖叫聲實在刺耳,玉音璃一面退後一面怒斥他:「你吵死了!像個男人行不行?」
「老子還不想死啊!」他緊抓著玉音璃的衣服,由她的身隙對刺客虛張聲勢:「你可別過來啊!我的這位姐姐可是曾經和熊釘孤枝還贏了呢!如果不想自己的膽子被當成熊膽在菜市賣,就別過來!」
「誰跟熊打過架啊!」
「喔,不是熊,是大老虎!那虎鞭酒還賣了多少來著,貴得很哪!那邊那位刺客大哥,小心你的鞭啊──」
「你給我閉嘴!」
不理這兩人在此時還在瘋言瘋語,蒙面人一腳踢過來,兩人險險閃過滑倒在地,那一旁的貨箱卻被踢破,裡頭的酒罈裂了個縫,酒香隨著殺聲瀰漫在霧中。
「賠錢!」
大喝一聲,玉音璃就要衝上前去,木攴先生趕緊拉住她,「賠個屁啊!不要賠上了性命啊白痴!」
「還不是你害的!我真是流年不利才和你這個衰人纏上──」
轉回鳳公子這頭,看來像是頭領的蒙面人對著那名被奪刀的手下喝道:「蠢蛋!上面交代不可以碰那個人!」
「管他的!」
抬起一甕未破的酒罈,眼看就要砸在木攴先生與玉音璃的腦門上,鳳公子卻在混戰中不得而出!二人相擁著緊閉雙眼大聲尖叫──
「啊──!」
一聲慘叫,酒甕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破裂聲!鳳公子趕緊轉頭一看──出現了數名持劍的侍衛,將那名刺客擊殺,這才解救了他們的危機。
情勢逆轉,蒙面人一一被殺、被擒,鳳公子好不容易喘了口氣,正疑惑這些人的來歷時,霧中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撐著傘,優雅走過來的雅二少。
「唉呀呀,全身都濕透了……」
木攴先生坐在地上抱怨著,臉頰被一把獰住,玉音璃尖聲怒叫著:「還不都是你害的!你要怎麼賠我啊!說什麼『偽裝成要到皇宮送酒』拖我下水,這下好了!老娘上好的醇酒都給你砸了!」
「噁喲!惡又無似偶的錯!」木攴先生被拉扯著嘴角而不能好好說話,怪叫著卻又無力反擊。
兩人還在爭吵之際,鳳公子突然一把將木攴先生拉到懷裡,淡淡地對玉音璃道:「都算我的吧,我會遣人賠您的。」
玉音璃還想說什麼,但看到雅二少還在這,也就收了口,不再多說,只是瞪著木攴先生;後者仗著在鳳公子懷裡被維護,惡笑著對玉音璃扮鬼臉,幼稚的很。
「殿下,」鳳公子轉過頭,雅二少微傾身子致意,「他們早已準備,皆服毒自盡了。」
蹙眉,鳳公子眼神銳利了起來,「無妨,我會查出來的。雖然眼下就有線索……」
他看向懷中人,木攴先生卻裝傻著露出疑惑的表情;嘆了口氣,他也不再追究,放開了木攴先生。
「我沒料到他們會下此著,搶車以趕在我的手下之前狙殺您,真是對不住。」雖然嘴上這麼說,雅二少的口氣卻沒有歉意,還是一貫地漠然冷淡,彷彿這事與他無關,「我的車雖顯眼,但應無礙,還有我的護衛人馬,就委屈殿下,與我共乘入宮吧。」
「一開始這麼做不就好了!而且沒有比較委屈啊!」木攴先生和玉音璃異口同聲大喊著,雅二少卻視若無睹,吩咐手下將屍體搬離。
雅二少一聲命令,一輛華貴的馬車這就行駛過來了,「殿下,請上車。」
「等會兒,命你的手下再巡視一番。」
面對這個命令,雅二少似乎有些不滿而挑了眉,但還是遵命頷首,使喚他的護衛人馬前去巡視。
鳳公子四處張望一番,霧依然很濃、細雨依然在下,方才的事故令一些住戶開窗一探究竟,偶經的行人也好奇望了幾眼;但屍體皆已被雅二少的手下搬到不知什麼地方了,而濺到地面的鮮血早已被豔紅的酒色所覆蓋,更遑論那強烈的醇香足以壓過鮮血的刺鼻味。
確定沒有危險,他回身面對木攴先生。見氣氛古怪,又看到雅二少對他恭敬有禮,玉音璃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點個頭,退回自己的店鋪。還不忘把木攴先生借走的傘帶走,
「你先上去吧。」鳳公子對雅二少說,卻沒有面對他。雅二少也不以為意,將傘留下,逕自上了車。
將傘打開,撐在已濕透的兩人頭上,一者如當初愁容滿面、一者如當初滿臉笑意。垂下眼睫,鳳公子輕聲道:「那麼,我走了。」
「公子您慢走。若您不在意的話,這傘就借給在下吧。」
木攴先生也不等鳳公子答應,正想拿過傘柄,鳳公子卻緊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冷。
嘆了口氣,還是放開,任他取走那不合他身分、極為名貴的傘,而且還是雅二少的傘。微微張口、欲言又止,可鳳公子還是放棄,咬著唇,用優傷的眼神望了他最後一眼,上車。
為一群侍衛護駕的馬車駛離、遠走,最終消失在霧中。
霧濃依舊,細雨依然。路上行人漸漸多了,大街也逐漸有了生氣。
木攴先生仍佇立原地,看著馬車消失的那個方向,嘴角掛著笑意,眼中帶著興味。
真是可惜。他這麼想著。他已經開始想念他如綢緞般的秀髮、幾近完美的俊顏,以及不認輸、彆扭的脾氣。
惋惜歸惋惜,他還是笑著。撈到又溜走的魚,算他幸運,就讓他走吧。反正他不在乎。
可還是想著,「應該,還能再見面吧。」
肯定的想著。
他回身開始敲櫻華酒館的大門,大叫著他要喝茶、肚子餓。
接下來他是如何被玉音璃痛毆,可想而知。
木攴先生撈魚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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