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6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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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本講述混帳的混帳小說。
 
  而且作者是位根根本本的混帳。
 
  極力地美化阿薩斯那個雜碎,然後醜化與他身份相稱的角色……不,我錯了,那個垃圾根本沒有那個資格與我的王子相提並論。
 
  令人欣慰的是,我的女王一如往常笑著。
 
 
 
密碼:這本小說中最混帳的角色的英文名不含姓
 
 
 

  ……他很英俊,有著精靈特有的優雅和美貌,身材頎長,織金般的長髮垂至半背。在珍娜看來,他更像從傳說中跑出來的角色,而非活生生的人。儘管他現在穿著樸素的紫金色達拉然法師袍,而不是正式場合的華服,也絲毫沒有一點親近的感覺。……
 
  他看著她,一絲受傷的神情掠過他完美的臉孔,但很快消失無蹤,……
 
  ……他高昂著頭,全身上下透著自信與優雅,正如同一輪驕陽。就連灰塵也不忍沾染他的靴子和袍邊。
 
  一時間,他覺得凱爾薩斯就要對他大打出手。甚至可以清楚聽到怒火和憤恨在法師周圍的空氣裡劈啪作響。他法力強大,阿薩斯明白自己毫無勝算。即使如此,他仍然平視著精靈王子,寸步不讓。凱爾薩斯攥緊了拳頭,最後還是沒有動手。
 
  「衛護?」凱爾薩斯吼道,「如果你關心她,就該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任何男人都會。」可他一看向珍娜,便怒氣頓消,臉上閃現出一絲痛苦,但也隨即消失。珍娜盯著地面。「我不打攪你們的……幽會。別擔心,我不會說出去。」
 
  ……一個駝背亡靈正哼著小曲在一張大桌子邊縫合屍塊。希瓦娜斯露出一絲微笑。
 「我很高興看到有人這麼享受自己的工作,」她俏皮地笑著開了句玩笑。那個學徒略微嚇了一跳,趕緊鞠躬。
 
  ……他向助手基佛招手示意,後者是個第一次死的時候腦子就完全壞掉的被遺忘者,他一邊用第三人稱自言自語,一邊弄過來兩個試驗樣本。……
 
  ……另一個卻是男性的被遺忘者,他沉默的站著,毫無表情。希瓦娜斯看著他。
  「罪犯?」
  「當然,女士。」她懷疑這是不是真話。但不管怎麼說,這不重要。他也可以用這種方式為被自己的種族服務。
 
  ……「這種瘟疫能夠同時殺死人類和天譴軍。不過,很明顯它對我們的人民也有效,既然他們也是亡靈。」
 
  終於,阿薩斯,到你償債的時候了。你們這些到處滋生的人類會被殺光,你的天譴軍團很快就會垮臺。你再也沒法躲在你那些沒腦的殭屍軍隊後面了。我們會賞給你應有的慈悲和憐憫,就像你當年對我們一樣。
  儘管女士自制力極強,她還是發現自己露出了微笑。
 
  ……若干世紀以來,她熬過了龍焰、獸人,還有巨魔。可以肯定,人類的災難不會影響到她。
 
  這個痛苦的結論激怒了她,而她正需要怒氣。「我們是奎多雷,」她挺直身子厲聲說。「我們的領土牢不可破,他進不來的。不要害怕,他必須先知道怎麼破除保護奎爾薩拉斯的魔法。然後他還必須有能力破除它。以前也有比他更強大更智慧的敵人企圖佔領我們的領地。我的朋友,要對太陽之井的力量有信心,要對我們人民的堅強意志有信心。」
 
  「為了奎爾薩拉斯,」她屏息輕語,然後站了起來。
 
  從身後傳來曾經無法想像的大門碎裂的聲音,伴隨著亡者大軍勝利的嚎叫。她的心仿佛也在劇痛中碎裂了。
 
  ……希瓦娜斯想起獸人留下的焦黑樹林,她知道它們還會有重生的一天,……
 
  惡臭在天譴軍隊之前到達,但希瓦娜斯和手下的遊俠們已經習慣了。它不再會像之前那樣摧垮他們的勇氣。遊俠將軍昂頭挺立橋上,黑色的斗篷微微滑落,露出亮金色的髮絲。……
 
  思想這東西真是奇怪,希瓦娜斯帶著一絲黑色幽默想到。在這死亡來臨之際,她的腦海中竟然迴響起一首古老的歌;一首她和兄弟姐妹們都愛唱的歌,那時世界還很美好,他們也沒有天各一方,艾蘭里亞,凡蕾莎,還有弟弟利拉斯,在黃昏的微光中,當柔和的薰衣草色陰影展開柔軟的斗篷,海洋和花兒的甜香在大地上隨風傳送,他們就會唱起這首歌。
  Anar'alah, anar’alah belore, quel’dorei, shindu fallah na…. 以光之名,以日光之名,高等精靈們,敵人就要突破防線了……
  不自覺的,她的手輕輕握住了掛在纖細頸項間的項鏈。這是大姐艾蘭里亞的禮物,她沒能親手贈送,而是由手下的中尉凡蕾娜轉交。那時艾蘭里亞已經離去,為了阻止部落再次入侵艾澤拉斯而消失於黑暗之門。
  艾蘭里亞一去不返。她把父母傳給她的項鏈熔為了三條,並且用三塊寶石代表風行者三姐妹,希瓦娜斯的是塊藍寶石。上面的銘文深深印在了她的心裡:贈希瓦娜斯,永遠愛妳的艾蘭里亞。
  她等待著,握緊項鏈,和往常一樣感覺到和死去的姐姐之間的連結,但接著,她不捨地緩緩把手移開。希瓦娜斯深吸一口氣,喊道:「進攻!為了奎爾薩拉斯!」
  敵人勢不可擋。事實上,她也沒有指望能阻止他們。從周圍一張張沾著血的嚴峻的臉上,她看得出來手下的遊俠們也和她一樣心知肚明。她的臉上綴滿汗珠,她的肌肉仿佛要因精疲力竭而尖叫,然而希瓦娜斯‧風行者仍然戰鬥不息。
  她不停的搭箭放箭,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當蟲群般的殭屍和怪物越過了射擊範圍,遊戲將軍便扔掉弓拔出短劍和匕首,她旋轉突刺,發出狂烈的戰吼。
  又一個敵人倒下了,腦袋滾了下來,像只瓜一樣被它自己的腳踏碎。但緊接著兩頭怪物頂了上來。希瓦娜斯仍然像永歌森林中野性的山貓一樣戰鬥著,將悲痛和暴怒化為力量。她要在死之前拉盡可能多的敵人墊背。
  他們就要突破防線了……
 
  ……他曾經是個聖騎士,她的姐姐愛過一個像他一樣的聖騎士。突然間希瓦娜斯極度慶倖艾蘭里亞已經死了,不用看到這一幕,不用看到一個曾經是聖光勇士的人對風行者一家熱愛和珍視的一切所做出的暴行。
 
  ……她把武器抓得更緊。「那我就在這裏抵抗你,劊子手。Anar'alah belore,為了永恆的太陽。」
 
  ……希瓦娜斯發出了一聲嗚咽。她從不因害怕或後悔而哭泣,這聲短暫嘶啞的嗚咽是由於憤怒、仇恨和正義之怒,是由於她無法阻止邪惡的敵人,即使拼上了她所有的一切,拼上了她的性命,也無法阻止。
 
  絕不,她告訴腦海裏的那個聲音。阿薩斯可以操縱我的行為,但他別想摧毀我的意志。
 
  她,曾經的遊俠將軍希瓦娜斯‧風行者,被作為拒降者的下場,在她的同胞面前示眾。精靈卻沒有投降,她為此而狂喜,為此熱愛他們,即使自己現在被迫為邪惡的主人服務。
 
  她曾經在他的折磨下哭嚎。但那只是屬於她自己的疼痛,她自己的絕望。而這次遠不止於此。折磨,劇痛,沒錯,但比這更甚,那是切入骨髓的憎恨,純純粹粹的憎恨。
 
  「我本來有可能阻止他的,我應該那麼做。」他挺直身子,滿腔怒火仿佛被突如其來的冷淡猛然澆熄。他誇張的深深鞠了一躬。「我會儘快離開達拉然,留在這裏已經沒有意義了。」他語氣中的落寞和灰心使珍娜心都縮緊了。「我是最大的傻瓜,竟然以為你們人類會幫我。我要離開這個老人衰弱、年輕人野心勃勃的地方。你們沒有人能幫忙。我的人民需要我去領導,既然我父王──」
  他陷入了沉默,竭力的吸了口氣。「我必須到他們身邊去,到那些少得可憐的倖存者,那些熬過了痛苦,在同胞的鮮血中重生的人身邊去,他們的親人朋友現在都去侍奉你的舊愛了。」
  說罷他便揚長而去,狂怒蝕刻進了他優雅頎長身軀的每根線條中,珍娜覺得自己的心也應著他的痛苦而疼痛。
 
  ……但如果是阿薩斯因為覺得有趣而讓她擁有自我意識,那麼笑到最後的會是她。
 
  希瓦娜斯旁觀著,享受著自從奎爾薩拉斯淪陷以來從未有過的歡欣雀躍。她對他的痛苦甘之如飴。雖然她並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難受,但她享受這樣的每分每秒。
 
  ……假如希爾瓦娜斯還有一顆活人的心臟,它一定會因為這句話而撲撲狂跳。……
 
  希瓦娜斯看著他離開,虛弱的搖晃著走向自己從小到大居住的房間。於是她放任自己的嘴唇勾起了微笑……
  ……同時她虛幻的手指顫動了一會兒,接著,握起了憤怒的拳頭。
 
  惡魔們愉快的接待了她的密使,並邀請她今晚一起討論「鑒於女妖之王目前的境況,怎樣才能互利。」
 
  「我怎麼能不來呢?」她答道,「因為某些原因,我沒有再在腦子裏聽到巫妖王的聲音,我的意志又屬於我自己了。」確實是這樣,而且現在她就是在靠自己的意志努力控制住興奮之情,不讓它從聲音裏流露出來。她不希望他們知道太多,除非她想讓他們知道。……
 
  ……直到現在,她的心裏除了冰冷的憎恨之外,還懷著內疚,她也參與了他那場血腥的大屠殺。……
 
  「恨他。」她知道自己沒法掩飾,即使很想,仇恨在她的心裏燃燒得太過狂烈。「這件事上我們可以結盟,恐懼魔王。我有我報仇的理由。阿薩斯殺了我的同胞,還把我變成這樣的……怪物。」她停頓了一會兒,那憎恨──對阿薩斯和他對她做過的事的憎恨──變得如此強烈,以至於讓她說不出話來。……
 
  你時日無多了,阿薩斯‧米奈希爾國王陛下。而我……我就是那個計算你末日的沙漏。
 
  但它們數量太多了──他曾經不費吹灰之力的指揮著的士兵們,現在卻無情的與他為敵。他知道它們毫無意識,只會服從強者。但這情形仍然莫名其妙的……讓他傷心。是他造就了它們……
 
  ……他以為希瓦娜斯深陷於對他的憎恨,不會來輔佐他,甚至更糟,她可能會像其他戰士一樣轉而變成敵人的幫兇。但現在看來,那位前遊俠將軍對他的怨恨似乎已經消磨殆盡了。
 
  「請接受我的謝意,我的女士們。我很高興看到你們和你們的女主人仍然是我的同盟。」
 
  她從樹後走出來,握著一把弓。混亂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奎爾薩拉斯,正面對活著的精靈。但她的頭髮不再是金色,而變得黑如午夜,還夾雜著銀絲。而且她的膚色蒼白泛青,眼睛發出銀光。是希瓦娜斯,又可以說不是。因為這個希瓦娜斯既非活人,也不再是虛幻的靈魂。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屍體的,他命人把它封存在一個鐵棺材裏,以便進一步折磨她。可她現在卻扭轉局面占了上風。
  正當他忍著痛想弄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希瓦娜斯抬起圓潤的黑弓,張弓搭箭,瞄準了他。她的嘴角勾起微笑。
  「你自己撞上來的,阿薩斯。」
  她放出了箭。
  箭矢刺穿護甲,就像刺穿脆弱的羊皮紙一樣,釘進他的左肩,引發了又一種劇痛。他迷惑了一陣──希瓦娜斯是個神射手。在這個距離她不可能把致命的一箭射偏。為什麼只是肩膀?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右手,卻發現自己甚至無法彎曲手指抓住箭杆。它們漸漸麻木──接著是腳,腿……
  阿薩斯栽到不敗的脖頸上,用即將失去知覺的四肢盡一切可能把自己掛在馬背上。他勉強轉頭瞪向她,粗啞的咒道:「叛徒!妳對我幹了什麼?」
  女妖面帶微笑。她非常高興,慵懶的緩步踱到他跟前。她還穿著被他殺害那天所穿的全套武裝,露出大片蒼白發青的皮膚。奇怪的是,那天她的身體千瘡百孔,現在卻看不到疤痕。
  「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毒箭,」她一邊靠近一邊說,同時把弓收回背後,抽出一把匕首,撫弄著它。「你現在經歷的麻痹感覺,和你帶給我的痛苦相比只是冰山一角。」
  阿薩斯竭力吞咽著,嘴巴卻乾得像沙漠。「那就殺了我吧。」
  她仰天大笑,笑聲空洞而詭異。「想要個痛快的死法……就像你給我的一樣嗎?」她的笑消失得和來時一樣突兀,眼裏閃出血光。她繼續逼近,離他只有一臂之遠。女妖的靠近使不敗迷惑的躁動起來,阿薩斯心一緊,差點滑了下來。
  「噢不。你教會了我不少呐,阿薩斯‧米奈希爾。你讓我懂得對敵人心慈手軟是多麼愚蠢,折磨他們又是多麼有趣。那麼現在,我的導師,我要讓你看看我學得多好。你要嘗嘗我忍受的痛苦。托我的箭的福,你想跑都不行。」
  阿薩斯似乎只有眼睛能動了,他無助地看著她舉起匕首。「替我向地獄問好,狗娘養的。」
  不。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全身癱瘓、無助的……珍娜……
 
  阿薩斯直直的看著她融入黑暗,最後消失的是那對血紅的眼睛。……
 
  她現在有了軀殼,這曾經本來就是她的身體,儘管有了些變化,就好象她的靈魂也變化了一樣。希瓦娜斯現在邁著和生前一樣的輕盈步伐,穿著同樣的護甲。但從根本上,她已經不同了,永遠的,無可逆轉的改變了。
 
  ……「現在我有了自己的意志,而且我要選擇自己的道路。」……
 
  她需要更多的女妖來與阿薩斯戰鬥。她還需要一支軍隊,一座亡者之城……她需要羅德隆。被遺忘者,她這樣稱呼那些和她一樣迷失的亡魂們,儘管他們不再呼吸,但卻有著自己的意志。而且更緊要的是,她需要不只她的幽靈姐妹們來對抗那三個惡魔兄弟。不過說不定她只需要對付兩個。
  希瓦娜斯‧風行者再次琢磨起瓦里瑪薩斯,他有多容易操縱。
  也許可以利用這一個……
  是的。她和被遺忘者將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他們自己的生存之道……而且將消滅任何阻礙他們的人。
 
  「只恨我當時沒在那裏阻止你。久違了,阿薩斯。」
  傳來的聲音斯文悅耳……而且透著憎恨。……
 
  ……精靈站在幾碼外,傳送術的微光還未完全淡去。他似乎絲毫不受歲月的影響,還和阿薩斯記憶中一模一樣。不,也不完全是。那雙藍眼睛裏閃動著的是壓抑的怒火,而不像上次見面時那樣暴怒都寫在臉上,這是一種冰冷而深切的憤怒。他不再穿著肯瑞托的藍紫長袍,換上了自己種族傳統的紅色。
 
  凱爾薩斯瞇起了眼睛,咬牙切齒。「我會如數奉還的。本來我應該在那兒,可我卻在幫人類對抗天災──是你給自己的人民帶來的天災。也許你不在乎自己的臣民──但是我在乎。為了和人類打交道,我的子民失去了太多,太多。現在我只代表我們精靈,只代表血精靈──血之子。你會付出代價的,阿薩斯。你會為自己的罪行付出慘重的代價!」
 
  精靈王子站在幾碼外,一身金紅如同雪白戰場上的鮮血。他高佻而冷傲,盯著阿爾薩斯,一柄法杖插在身前的雪地上,魔法能量在身周發出爆裂聲響。
 
  ……「那是人類的劍,不是精靈的,不是這把用魔法、仇恨、還有復仇的渴望重鑄的劍。阿薩斯,烈焰之擊從沒有這麼強韌過──正如我,正如血精靈一樣。因為曾經折斷,我們才更堅強──堅強而且充滿決心。我們的決心就是要看到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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