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27日 星期六

我想要告訴你:

  哭吧,垃圾。為你的羞憤和慚愧哭泣吧。我所能協助的,只有把你隱藏起來的傷口挖掘出來,並狠狠地撕裂開來,讓你痛苦地面對它而已。僅此爾爾。
 
  我殘忍嗎?我只是要你好好地看看自己,你的懦弱與無能在我面前是一覽無遺……別妄想欺瞞我,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啊。
 
  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帶著虛假的面具告訴別人:「我很幸福!」那不過是你所期望的結果,而非是事實。我看得到:你的悲傷、你的憤怒,你心中譏嘲著別人的錯誤與卑劣,殊不知你正如同他們一樣──自滿、自大、自戀、自以為是、自我膨脹,而毫無自我反省之意。
 
  你只會在心底最脆弱的一端向你無謂的自尊心哭訴著:「沒有人了解我!我是如此寂寞!」但你又真正做了什麼?你有什麼地方值得別人討好你?你虛偽地對待任何人與事,你有何立場要求他人與你交心?
 
  我的工作,不過是告訴你這些,這些你不知道、不願知道、不能知道,真正的你。
 
  很痛嗎?我只是拿著細微的縫針試探你的傷口,就是如此難過嗎?那麼,你怎麼能承受我真正想對你做的事呢?──我啊,我想拿著鋒利的刀片,將你結疤的腐皮翻開,任你的舊傷血淋淋地再一次展露、任你的痛苦在他人面前鼓動著……我要揭開你的傷口、揭開把自己藏在傷口裡的你,我要讓你繼續流著毫無意義的血。懂了嗎?懺悔了嗎?知錯了嗎?不,你不會懂的,因為你的血液不停止它的腳步,蜿蜒的奔流著……
 
  毫無悔改之意嗎?那麼,我怎麼又能停下我對你的折磨呢?
 
  我是最了解你的啊,你何苦要如此折磨我呢?我是沒辦法因此而獲得快樂的,我只想要你坦然地面對自己而已。你了解我的傷心嗎?不能理解,我又怎麼能停止對你的行刑呢?
 
  還是在流著淚嗎?還是不能釋懷嗎?告訴我,毫無價值的你到底有何價值?你到底哪裡值得我愛呢?我也想愛你啊,但是你渴望著我,卻無法愛我勝過愛你自己;你認為,你值得我愛你嗎?
 
  說啊,說出你的矛盾,指責我的矛盾,然後愛我。是的,無論如何,你也只能選擇愛著我,而對毫無用處的自己無能為力了。依舊任我傷害你、虐待你,任我在你的傷口灑鹽;無論是我的訓誡、我的指責,你都只能接受,而可憐地懇求我:「怎麼傷害我都無妨!請不要拋棄我!」
 
  我呢?我和你不一樣,你不是我的必需。這世上沒有任何值得我愛的人、事、物,唯有我自身。我是只能愛著自己的。
 
  我只愛自己,我只能愛自己。我就像你一樣,所以我深深地了解你。
 
  ──就算你愛我勝過你自己的那一天,我也不會愛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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