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

Ｗａｑｗａｑ謢神戰役　菊、松田失猿
　　
　　她瘦小的身子，站在窗台邊，凝視著窗外。我正想過去時，她正好伸出了手，向著窗外揮舞。
　　
　　我走到了她的身邊，將那窗外的東西拿給了她。
　　
　　一朵黃色的小花。
　　
　　「謝謝你，菊！」
　　
　　她的燦笑、她的言語總是令我不自在……而我卻只能如此回應。
　　
　　「這是我應盡的義務，神。」
　　

　　　　回應

　　

　　

　　

　　我以為她會是和影一樣，一個讓我理所當然服侍他的神，但並非如此……

　　

　　對她的感覺，五味雜陳。

　　

　　「菊，叫我松田就好了。」她握著那朵花，微笑對我說。

　　

　　儘管我的身形是比她高大的，但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是不該有任何僭越的。

　　

　　「機械是由赤血人所創造，赤血人就是我們機械的神。不論您是從何而來、身為何人，您流著紅色的血，就是我等之神。」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嘛……」

　　

　　小小的嘴嘟起，鼓著腮幫子，她看起來有些生氣。但當我們不談話時，她又低著頭，呆望著那朵花，用一種……寂寞的眼神，望著。

　　

　　這位神，不同於其他。

　　

 　　

　　

　　在影創造出我時，他就對我說過：「你只需要兩個命令：殲滅黑血人、服從赤血人。」

　　

　　然而，在我所看過的神裡，就只有她不把我的服侍視為理所當然。

　　

　　因為她不屬於這世界。我這麼對自己說，因為她不了解這世界該有的規則。

　　

　　可是我對她還是有某種異樣的感覺。

　　

　　她對冰冷的機械，帶著憐憫，經常用她溫熱而纖細的手，溫柔撫摸；對有靈魂的生命，就算不過草芥，她也帶著欣慰，用她和煦而輕靈的眼，溫柔注視。

　　

　　她為什麼不以自己所擁有的智慧而驕傲呢？她為什麼不為自己所擁有的身分而歡愉呢？她為什麼總為他人付出、為他人著想呢？

　　

　　她為什麼這麼……這麼特別呢？

　　

　　就我所見過的赤血人裡、所有的人類裡……

　　

 　　

　　

　　「菊，為什麼？」

　　

　　「是？」

　　

　　「為什麼機械得去侵略黑血人？」

　　

　　為什麼不要？

　　

　　「為什麼機械需要聽命赤血人？」

　　

　　為什麼不該？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你們的神這麼執著？為什麼你們不遵從自己的意志呢？」

　　

　　為什麼……？自己的……意志？

　　

　　我應該回覆她的問題，我卻沉默。我應該對過去的赤血神們堅信不移，我卻有所疑問。

　　

　　我不該出現一名機械的不合理反應，卻因為這位來自其他世界的神，而質疑了身為一名機械所擁有的榮耀。

　　

　　「菊，為什麼，你不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呢？」

　　

　　「……神哪，抱歉。」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啊。

　　

　　她又呆望著手中花，加劇了我對她的罪惡感。

　　

　　

 　　

　　「菊，這給你。」

　　

　　那朵黃色的小花。

　　

　　「你知道嗎，這是朵菊花喔！就跟你的名字一樣呢！雖然我不知道，這是哪一種的菊花，但是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很難得，對吧？」

　　

　　我尚未思考如何回應，她又繼續說道：「就像你一樣，在所有的機械裡你是特別的一個，所以才會對赤血人這麼遵從吧……但是，我覺得這朵花的可愛，不是種下它的人所給予的，而是它自己努力成長得到的喔！

　　

　　「你告訴我很多事，所以我用這回報你，可以嗎？」

　　

　　在她的笑顏中，我才了解，她給了我那麼多。

　　

　　那麼多、那麼多，關於自由與意識的那麼多，而不是所謂的束縛與命令。

　　

　　我蹲下身，雙手接取她所賜予的，那朵花以及更多的東西……

　　

　　我感覺到，我用冰冷的面容作了一個表情，回應她，一個被稱謂「感激」的笑容。

　　

　　「感謝您的賜與……」

　　

　　

 　　

　　如果是您，別說是兩千年……幾萬年、幾億年，我都願意服侍您。

　　

　　這不是您的束縛，也不是我的遵從，而是我對您的回報。

　　

　　因為您不單只是一名人類……而是我的神。

　　

　　神哪！對不起，我對您虧欠太多太多了！請問您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我執著的回報呢？

　　

　　

　　

　　　　回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