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慟

雅瑟風流、冀小棠

　　　　雙、慟

　　

　　

　　

　　冷冷的劍鋒，劃過！劃過她的劍、她的頸。

　　也有景象在她腦中一一劃過──

　　『哎喲！』

　　『啊！有沒有哪裡受了傷？大哥幫妳看看！』

　　『嗚……好痛……』

　　『都是大哥不好、沒好好牽著妳！

　　『不痛、不痛了……大哥在這……』

　　已許久不發的心悸，又讓她再次感受！

　　不，不是心悸。

　　痛！要比起心悸更來得痛之痛，痛得如此難以承受！

　　『不要……我不要……』

　　「大哥……」

　　剎那！劍斷首離！

　　躍起的首級上不是帶著痛苦、害怕，而是帶著驚惶。

　　驚惶再也見不到掛心人。

　　落下，落下……首級落下，紅淚落下。

　　在星眸閤上前，她那所看到的、受到的感覺，也一瞬間湮滅。

　　那黃色的人影、那無以復加的慟。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大哥！』

　　那被掛心的人，在遠方慟。

　　滲血的心，慌亂蓋過痛苦。

　　急急而奔，欲尋掛心人。

　　愕然！那落於塵土的身影！

　　「小棠……小棠啊──！！」

　　心不跳動，悲痛難當；屍不見首，憤恨難當。

　　痛！他深深嘗到了她過去所經歷的痛，只是沒想到是如此的難以承受！

　　淌眼抹淚，抱起那餘溫漸散的人兒，心疼的看著她──無首之身──像過去一般對她輕輕說著：「不痛、不痛了……儘管哭，我在這……大哥在這，儘管哭吧……」

　　不知是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

　　一路上一邊聲淚俱下，說著安慰的話語，一邊顛狽頓躓而行……在茫茫黑夜中，走著無盡長遠的路，失去了方向，只在乎懷中人。

　　絆了一跤，懷中人落下，卻似羽毛般輕，只發出細微的聲響。

　　「啊！對、對不起！妳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了傷？大哥幫妳看看──」扶起冰冷的人兒，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抱著她的身軀，一次次泣不成聲的自責與道歉，一次次承受不了的慟與痛，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他的心也要死了、他的人也要隨她去了、他要守護著她…………

　　

　　

　　

　　　　雙、慟　　完。